不知道清明节瞎写这个有没有不吉利的意思在里面......啰嗦而且无主旨。


一大早就不很舒爽,右眼皮像被刮了一样痛。父亲还未起床,祖父便打电话来问何时出发。不早点去就要塞车了,清明正日拜山的人很多的啊——电话那头祖父沙哑气弱的声音。

清明祭祖,在我们这边称为拜山。字面意思来看,似乎是拜祭先人之后还要去郊外山野散心的。只可惜久居城市,郊野已经遥不可及;山又只有白云山,假日里必定看人山多于看风景,索性只管拜完祖宗吃顿饭了事。

未进公墓大门,香火的气味便把人团团包裹住;我顿时感到一阵头晕,眼睛更痛了。拜祭的人很多,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一张在角落的祭桌。点香,鞠躬,插香,敬酒,摆贡品——一套仪式就算结束了。

祖父祖母争论起要不要参加“骨灰撒海”的活动来。

我呆坐,眨眨酸涩的眼,肺部像被插入了一根细铁丝,难受得很。我仰望水泥一样灰白的天空,莫名想起了鲁迅先生的《祝福》。

一个人死了之后,究竟有没有魂灵的?祥林嫂这么问。而我也开始琢磨这意味不明的问题。如果真有先人之精灵存在,他们是否会因子孙的祭献而感动?是否会为后代的不切实际的祈愿为难?是否会看着团团浓烟而欣慰于香火旺盛?是否会乐见“入土为安”而恶于“随波而逝”?......谁知道呢。

但生者来此拜祭,不论是否出于真心,做完了这一套仪式,便在心里有了安慰,认定先人“歆享了牲醴和香烟,都醉醺醺的在空中蹒跚,豫备给人们以无限的幸福”。

事非亵渎。只是逝者已矣,生者如斯。昨日已崩塌在时间的深渊里,明天还是虚无未知,我们脚下的路唯有掌握着的今天罢了。清明之伤怀,乃缅怀先人,哀怜自身而已。已往不谏,来者可追。某种意义上,清明实在是一个追怀和反省的机会。

头昏脑涨的时候,我想象起自己死后的样子,随后哂然:形谢而神灭,管它做甚。李煜有词:梦里不知身是客。生如逆旅,众生也只是百代之过客罢了。固然死生亦大矣,但如果我们所感知的“活着”,只是某个虚无的梦境?那么在梦境里,只要敢想,一切都是可以实现的吧。

清明,多好的两个字。《历书》有言:...时万物皆洁齐而清明,盖时当气清景明,万物皆显。清明祭祖归来,春光莫负,不正是研习课业以修、游目骋怀为逸的好时节么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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