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宵多珍重

角色属于日丸屋秀和,OOC属于我。大概是民/国背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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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面的沙土扬起又落下,微涩的腥气送至岸边。轮船机器的轰鸣,车夫脚夫水手人等的吆喝,各种车轮碾过地面的辘辘,在码头上空糅合又扩散。

他们并肩信步,行至候船室的长椅旁落座。笨重的大包小包已放到船舱。本田菊此时只提了一个箱箧,和王耀笑着说几句方才和脚夫讲价钱的事。

但是他们倏然地沉默了。王耀面上仍然维持着淡淡的笑意,清亮的双眸却望向别处。于是本田菊也转头。满月的和悦的光辉映入眼中。

上回共赏明月似乎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了。那时他们还是两个不识愁滋味的青年,只要在春光明媚的日子倚坐花树下,就能谈天说地论古说今,思绪飘飞到天涯海角,直至月上柳梢仍不愿归去。

而现在,逝去的时光蒙上了淡淡的阴霾。他们都不记得今天是夏历十五或十六。船票上油印着英文和数字,凝结的墨色阻绝了回忆。海鸟掠过天空,纷乱的轨迹把他们困在别离中。

本田菊感到眼眶发热。余光里王耀垂眸缄口,并不看他,礼帽下的长发梳得一丝不苟,微颤的睫毛是寒鸦翅尖的冷色。
 月亮在灰蓝的云朵间沉浮,清凉微咸的风款款而行,海面银光点点似沉鳞竞跃。如斯绝美的景致,他却几乎要痛恨起说出「月色真美」的夏目漱石来。

为什么,为什么啊。偏偏是这温柔的夜,偏偏是这清凉的风,偏偏是这最爱的人。月儿呀,何事长向别时圆?

本田菊把自己埋进王耀的怀抱里,把叹息洇入浆硬的衣领和柔软的衣褶里。码头上的人们来来往往,或行色匆匆,或惜别依依。只有昏黄的灯注视着这对青年。

许久,蜂蜜色的光终于流进融为一体的两个身影中间。

“走吧,菊。”王耀说,“差不多该上船了。”

 

菊踏上舷梯,走了两步,回头胡乱丢下一句:“我会给您写信的。”

只听得背后王耀轻而坚定地应道,好。

「呜——」

汽笛拉响。轮船离岸。

船上岸上的人群都躁动起来,变了调的呼唤和乱舞的手帕如浪潮,拍打着人们的心。而菊只是立在甲板上,没有挥手,也没有叫喊,任由海风将四肢百骸吹得冰凉。

远远地,他看见王耀摘下礼帽,按在胸前,长发飘飞纠缠。他看不清王耀的表情,却笃信他的泪盈在眼眶里,始终未落下。

月光如春风拂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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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很喜欢那种不过分激烈、但能回味无穷的氛围和情感。可惜完全没法写出来。

最后一句是《假如爱有天意》的歌词。

《今宵多珍重》是我很喜欢的一首粤语老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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