克鲁利又一次看向走廊尽头。天使正在淋浴。水流声细细密密,朦朦胧胧。 

伊甸之蛇把自己扭成了五六截,瘫在红天鹅绒的宝座上。亚茨拉斐尔刚刚结束了一个任务,门边衣架上的浅驼色大衣还散发着“圣洁”的味道。 

他抽抽鼻子,沉溺在这种湿润的微甜的气息里。亚茨拉斐尔洗澡的时候有圣光吗?伦敦会回暖吗?天使能带来晴天吗? ......

克鲁利慢慢缩起掉在椅子外面的长手长脚,一点点滑坐起来,最后让全身重量流回双脚。 他晃出书房,捞起玄关处那双毛线手套,无意识地轻轻揉捏。啊,天使一定路过了一片新绿的草地,买了一杯热茶,还扶起了一个摔得满身泥的人类幼崽。过了一会儿,恶魔像是突然发觉被烫到了似的,飞快地把手套又放回去了。 

雨渐渐停了。克鲁利感觉到了一股温暖的水汽。亚茨拉斐尔披着白色的罗马式样长袍走出来。就像是天使从窗外摘取了一团轻云,任它翻涌着消散,柔化了自头顶打下的灯光。六千岁的蛇突然找不到自己的舌头了。 

天使微笑起来。那双好看的眼睛是春雨初霁的颜色。“怎么傻站在这儿,亲爱的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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